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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红运这话一出,就有人帮腔。
“是啊,大姐可不容易,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吃了不少苦,也是时候享享福了。不就是指使媳妇干点儿事么,这年头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若是平时,姚碧云不会理会这般谣言,也不会大张旗鼓上门问罪,也许是被苏家和钟家坑过,她气还没完全消,这会儿村里人又闹幺蛾子,所以她也就爆发了。
“从前是这样,现在就应该这样么。从前做媳妇的时候受婆婆磋磨,等做了婆婆,就把做媳妇的苦忘了,开始磋磨起自己的媳妇来,就很应当么?”
“说什么年纪轻轻拉扯孩子不容易,你吃过苦,是你命运不济,怨不得天,怨不得地,怎么咬牙过来了,就成了功劳一件了?”
“说什么一个女人带孩子不容易,这世上不容易的事情多了去了,你的不容易又有什么特别值得说道的。何况,张氏丈夫去世时,两个娃都已十岁多,已经算是个全劳力了,田里地里都忙得,能有多苦。”
“说什么守寡不容易,也不想想,她若是想改嫁,就得净身出户,有谁会娶一个上了年纪又身份分文的寡妇?现在,苦日子过完了,人也老了,这些为了生计而奔波辛劳的过往就成了功勋章么?”
“人活在这世上,追根究底,还不是为了自己,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多高尚的情操。”
姚碧云霹雳巴拉说了一溜儿,连气都不带喘的,围观的人静默了一会儿,才有人说了一句“离经叛道”。
陈红运不是很明白姚碧云话里意思,但还是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因而也顾不上身份,冲过来就要打人。
姚碧云冷冷一笑,暗自蓄力,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一踢。
陈红运猝不及防,“啊”地一声摔到在地上。
张氏赶紧跳起来,把儿子护起来,嘴里不住地叫着“我的儿,伤到哪里了。”
一面看向躲在门口的李氏,喝道:“蠢货,躲在哪里干什么,还不过来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