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打量着眼前这个艳丽的妇人,结合已有记忆,又听刚才那守院婆子叫二夫人,顿时明白女子身份,眼前这人正是原身父亲的贵妾柳姨娘。
柳姨娘旁边那个灰发圆髻、板着脸一言不发的老妇人是原身奶奶、也是姚府老太太的陪嫁丫头,人称徐妈妈。徐妈妈旁边候着两个穿深蓝色衣裳的中年妇人,孔武有力,一看就是做惯了粗活的。
来着不善啊,姚碧云默默想道。
柳姨娘上上下下打量了姚碧云一番,轻言慢语地说道:“大小姐这精神气儿还真不错,关了几天,倒像个没事人儿似的,却不知一府的人都被你闹得不得安生。你这脸皮也够厚,这事若放到我们家小玉身上,绝不会死乞白赖地活着。原本老太太想给你个脸面,让你安安静静地走,没想到你不知好歹,居然还让丫头给你送吃的。你这样做,置姚府的脸面于何地,置老爷的脸面于何地?”
姚碧云本就是个机敏的人,一听柳姨娘这番话,顿时觉得不妙。她原以为原身犯的是忤逆长辈之类的小错,刚才又听春桃嚷嚷说冤枉之类,更是觉得只要等原身母亲回来,定能化解危机。但眼前这情形,就算是原身母亲及时赶回来,也不见得就能善了。
一个未出嫁的深闺女子,要做出什么事情才会被逼着绝食呢?无非是名节有污。姚碧云虽然活在现代社会,但也知道历史上曾有过那么一段时期,女子被陌生男子拉了一下手臂,就把手臂剁下的;也有眼见嫂子落水,小叔子却因为男女大妨而袖手旁观的事迹。
果然,柳姨娘话音刚落,就听春桃反驳道:“小姐是冤枉的,那人小姐根本就不认识,哪来的私情。那块蝴蝶手帕早就掉了,被那登徒子捡了去,故意陷害我们小姐。”
“你这个贱婢,是说老太太冤枉你家小姐了么?这世上哪有祖母陷害自己嫡亲孙女的?这不是笑话么?”徐妈妈眼神似刀,看得春桃下意识往后退了几小步。
“那么,你们这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过来,是看我死了没?还是来催我死?”姚碧云凉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