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体。鹄大奶奶听惯了无数的漂亮奉承话,可范氏这一句,粗鄙无疑,鹄大奶奶脸上虽然堆着笑,心里却早已把范氏看轻了几分,只听得她笑答:“舅妈谬赞了。我们太太这几天一直念叨呢,说算着日子也该到了,每天都要遣了人去码头等。总算将你们给盼来了。”
接着薛愫姐妹们相继见过,鹄大奶奶先看了看薛忆,又看了看薛愫,拉着薛愫的手也不放,便说:“走吧,我们去见太太。”
重回曾家,薛愫却心中多了一份感慨。高出院墙的梧桐树绿叶如荫,垂花门上的颜色看着像是才新漆过,很是华丽。仆妇们身上的衣服穿戴也都还富贵。
这时候的曾家哪里会想到三年后就一落千丈呢。薛愫那双看透了一切的眼睛清澈明亮,又带着一丝的不忍。
她只顾想着心事,以至于鹄大奶奶和她说什么,薛愫也没听明白,还是闻莺小声的支会道:“小姐,大奶奶问你话呢。”
鹄大奶奶却是一脸的不在乎,明媚的笑道:“二妹妹一路坐船辛苦,这里好不容易到了。太太早就吩咐预备好了屋子给妹妹住,等妹妹歇息好了,我带着妹妹好好的转转。到各处认认门。”
薛愫有礼含笑道:“劳烦大表嫂了。”
进了垂花门,便是一个宽敞朗阔的院落,墙根下种了不少的梧桐树,西边是抄手游廊,站着三五个穿红着绿的丫头,见客人来了,都住了说话声,垂首恭顺的站好。
薛愫对这里早已了如指掌,到是新到的范氏和薛忆母女俩很是新奇,两眼四处乱看,心中又不住的惊讶,曾家果然是富贵人家。
过了穿堂,便是姑母薛太太住的明晖堂了。正面五间上房,左右配着厢房。下面的屋子服侍的丫鬟婆子们住处。院子里有两棵高大的丁香树,一株紫丁,一株白丁,如今正赶上花期。只见一树树的繁花热烈的绽放着,那香气久久不曾散去。
两个年轻少女先迎出来了,一个着葱绿色的比甲,一个着丁香色的比甲,两人皆穿金戴银,遍身绫罗。葱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