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打扮却甚为简朴,布衣布鞋,头束布巾,长相也平平无奇,放在人群里就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中年人,绝不会吸引多一分注意力。
但此时此刻,他从街道的另外一边走过来,不紧不慢,信步闲庭,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身份。
因为天下间也没有多少人能拥有他这样的气度。
“昔年祈道尊飞升的消息传来时,我也正在门中闭关,未能及时派人前往吊唁,等出关之后方才惊悉这一消息,祁掌教天人之姿,武功盖世,世所景仰,如此骤然仙逝,委实令人始料不及,克惠心中哀痛憾恨无以复加,还请沈道长节哀。”
到了汝鄢克惠这等武功境界,对祁凤阁更有一种高手之间的惺惺相惜,所以这番话并不算过分恭维,其中大半出于真心。
沈峤客客气气拱手施礼:“贫道代先师谢过汝鄢宫主厚爱,先师曾说过,他活到如今这个岁数,对先天高手而言或许不算高寿,但若为追求武道极致而殒命,他却觉得十分值得,所以请汝鄢宫主不必为先师伤怀,吾道不孤,天地同存。”
汝鄢克惠叹道:“好一个吾道不孤,天地同存,祈道尊的确非同凡人!”
叹罢,他注目沈峤:“我出来时,茶庐正在烧水,想必此时茶已砌好了,不知沈道长可有兴致前往临川学宫一游?”
沈峤:“贫道久居北地,一时之间,恐怕喝不惯南茶。”
这天下间,能得汝鄢克惠一句邀请的寥寥无几,常人眼里的不胜荣幸,他却婉拒了。
汝鄢克惠微微一笑,没有生气:“南茶自有南茶的妙处,兼容并蓄,方能纳百川之流,成无垠大海。”
沈峤也笑:“我只怕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届时喝了汝鄢宫主的茶,不好不答应汝鄢宫主的要求,左右为难,反倒不美。”
汝鄢克惠:“北朝地大物博,南朝同样不遑多让,尝过临川学宫的茶,说不定到时候主人不挽留,贵客也不舍得走了呢?”
这样说,难道以前去临川学宫的人都被下了**药,所以才舍不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