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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峤依旧微阖双眼,面色平静无波,在外人看来,他手中的竹杖随心所欲,似乎想敲哪里就敲哪里,没有半点章法可言。
可就是这样毫无章法的打法,却使得段文鸯不敢轻忽大意,他的表情甚至比方才与李青鱼交手时更加凝重,二人转眼之间就已交手过百招,从地面到屋顶,又从屋顶到树上,身形飘忽,光影不定,时而和缓时而凌厉,彼此交手快得不可思议,武功稍差一点的,都无法一一辨认每一招路数。
而且看样子,到目前为止,沈峤也没有落下风的迹象。
趁着段文鸯没空理会他们,苏家人赶紧上前将苏威团团护住,苏樵又让人把母亲兄长送回内屋,自己则强忍痛楚留在外面。
所有人越看越是惊讶,最吃惊的莫过于段文鸯。
之前沈峤在段文鸯和李青鱼的奚落叹息下没有发作,大家觉得很正常,因为不单是段文鸯,连其他人也觉得沈峤到了这种境地,其实已经将近半毁了,名声可以重塑,武功想要恢复却很难,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在江湖上是无法立足的,若只能凭借他人庇护,不管庇护他的人如何厉害,在别人看来就是废物,谁都有瞧不起他的资格。
但偏偏是这样一个“废人”,做到了连在场绝大多数人也无法做到的事情——他不仅拦下段文鸯,而且还能与对方堪堪打了个平手。
许多人心中此时不禁想到:玄都山掌教终究是玄都山掌教,纵然天下第一道门这个称呼多有吹捧之意,但沈峤能够成为祁凤阁的继承人,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但话说回来,如果他能与段文鸯不相上下,之前又怎么会输给昆邪,落得那般下场,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乱纷纷的念头在众人脑海一掠而过,更多人目不转睛看着二人过招,生怕漏过半点,只觉精彩纷呈,不比方才李段交手逊色半分。
在战圈之中的沈峤,却不如外人想象得那般轻松。
实际上段文鸯的确是很强,他的武功也的确在昆邪之上,这都作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