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一屋的聚会者,像是被一些情愫集体感染了一般,中年人厚重的嗓音交织在一处,回荡在屋顶、墙壁与脚下的地板之间,“余誓以至诚,歃血为盟,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那么,拿去吧,这些本来就是属于你们的东西。”屋子的主人仰天而望,闭目凝聚着精神。屋中像是闯进了迅疾的风,退避三舍的烟雾中分明有柔软的光影在轻轻晃动,又在众人的身边消弭无踪。
主人复又坐回靠背椅上,双眸中现出一抹疲态,“为你们保管至今,真是很累呢!”
他的神情忽而肃穆宛若陵园中穿行的风,“与会诸君,一旦开始,便要在行杀孽。我们同气连枝,是不是永无悔意?”
“谁会后悔?这是命!”发声的女子依旧毫无情感波动,像是北国河流之上的三尺寒冰,就连暖冬日和的阳光,亦一时间败下阵来。
—————————————————————————聚会月余之后
他回到家的时候,房中空无一人。暗白的节能灯光被灯罩渲染得发灰,向他展现着油漆斑驳的茶几、略略起毛的沙发、柜脚裂开的电视柜、色泽黯淡的地砖,一屋子用旧的东西,就像这处居所,曾经在集资建房时代买下的住宅,此时已经现出晦暗的老态。
就像是一个笑容喜庆的新嫁娘,渐渐在柴米油盐的昼与夜中,失去了红润的脸颊、柔媚的眼神、光洁的肤色,线条渐渐冷硬,筋骨亦上了岁数,轻轻一碰,就掉下些岁月的浮渣。
除却日日相对中收获的争执、磨合、隐忍、退让直至温情,便再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元素了。
而他知晓,他们并无足够的心思与财力去大肆更换。
他先前有一笔投资已经下落全无,他与妻不过是最普通的上班族,薪资并不丰厚,女儿亦在读书,日后大学学费自是不菲。
他知道妻子不会早归,她工作的百货超市今天是集中抽检的日子,她一定很忙。
而女儿的晚自习通常会持续到22点之后。他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