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耀你的泅渡;
我的爱人,
我那金黄麦田之侧黑眸的爱人,
让我抚摸你温柔的双手,
让我许你此生不离;
我的爱人,
我那被横祸侵袭的爱人,
让我驱离死神的黑镰,
让我为你奉上驰骋的马群;
我的爱人,
我要你灿烂的双眸
宛如烈焰般的红鹤翅翼闪动,
——哪怕献上罪者的魂灵。”
千良在医院上空盘旋着,他稍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跟丢那一家三口。
他飞旋而下,向妇产科的窗口飞去。窗边两道黯淡的影子仿佛鬼魅般模糊难辨,却也渐渐在晦暗的天色中聚拢成形。
那珍珠灰的颜色,像是被车灯陡然照亮的一团迷雾,让人看不清雾气背后的是道路还是断崖。
千良心有哀伤,自己终归迟来至此。那两道灰暗的身影,已经化作一个怀抱孩子的妇人。想来那怀有身孕的女人应是已遭不幸,眼前存留的不过是母子二人的残识罢了。
千良抬起右手,想用巫术暂时护住这两道残识。如果能让她与丈夫说声道别,再让男人看看自己的孩子,总是好过突如其来的生离死别。
巫术的光辉宛如萤火般在依稀的夜色中飘摇,萦绕在那对母子的身边。千良不忍去看那妇人悲戚的容颜,他转过身去,望向妇产科的长廊,他几乎可以听到男人粗哑的哭喊——那满怀期待再到一无所有的神伤。
疼痛忽而从指尖传来,宛如在抽取新拆封的A4纸时,被锐利的边缘划破了皮肤,痛感并不强烈,却因为突发而至,而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回望着萤火之中的女人,自己的巫术已经被撕裂了,那些光芒像是被疾风吹散。
女人的形象已经改变了,再也不是飘忽不定的残识,已然有了宛如肉身的实体。她立于高高的窗台之上,漆黑的羽翼如同裂帛在依稀的夜色中高高飞扬,宛如即将迁徙的天鹅,要隐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