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人类社会越来越大,人与人之间再也不是根据血缘、亲族、宗谱而聚合的部落。你会希望自己的邻居是一个可以随时穿墙进入你卧室的人,又或者是一个万一不高兴就用巫毒娃娃诅咒你的人,再或者是一个能把你整天吵闹的孩子变成青蛙的人?
当然,绝大多数的异能者根本不会使用自己的能力去伤人。我们和常人同宗同源,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但差异催生恐惧,恐惧孕育敌意,敌意唤醒屠戮,仿佛猛兽立于人前,虽为友善,依旧不可信任。焚烧女巫、《女巫之锤》、乾隆年间的妖术恐慌、萨勒姆巫案,对异能者的捕杀在一次次事件中达到高潮,又在艰难的博弈中,渐渐平息。
后来,异能者们都‘消失了’,里会成立了,我们隐没于喧闹繁华的人间,关于异能的一切都成了最高机密。隐藏自己的能力已经成了异能者血脉中的自觉——不希望被当成疯子,不希望被他人知晓。你觉醒神力之时,也一定不会广而告之吧。因此,如果真是大张旗鼓地去通告、疏散,让民众撤离,恐怕又会发生战争呢!”
千良舔了舔嘴唇,长时间的讲述让他感到口干舌燥。他心中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仿佛再不告诉阿力这些,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说这么多了,了解历史,终归不是什么坏事吧。
手中的书本忽而哗啦啦作响,像是鸟类的鼓翼,疯狂地拍打着千良的手背。他向阿力伸出手去,“闲聊至此,再陪我走一段吧。”
“啊!这次我自己来就好了。”阿力笑着退后了几步,“每次瞬移落地,都很糟糕呢。”
“你已经学会瞬移了?”千良惊讶地看着他。自己曾经真是费了不少时日,才可以随心所欲地穿行到远方。
“对啊,看了两次,我就学会了。”阿力轻飘飘地说,“也许因为天神本来就拥有瞬移的能力。”
“看,我到了!”身后传来阿力不无得意的声音。千良没有理会他,术式所抵达的此处,只是城市边缘的一块荒地。满地都是荒草、垃圾和废弃的建筑材料,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