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指尖燃起耀目的银光,仿佛一柄锋利的匕首,要刺穿她的胸膛。纪知高声呼喊着咒文,对手的动作终于慢了下来,漆黑的锁链宛如岩浆自泥土之下喷薄而出,捆缚住少年的双脚,又宛如蛇类一般灵巧,要束缚住少年的双手和脖颈。
对手的动作更快,在半空中回旋转身,像是最出色的体操选手,以银光斩向那些黑色的铁器,如同切开面包一般容易,破碎的铁块落木般簌簌下落。
纪知高举着双手,烈风呼啸,刺得她脸庞发痛。她根本没指望仅凭束缚咒术就可以击退这样的对手。晨光普照的树林刹那间被晦暗不明的黄昏笼罩,纪知的身形消失在树木的阴影中。少年四顾着,手中银光大作,却悉数消融在周遭的昏暗天光中。更黑暗的影子从无数树根盘结之处攀援而出,仿佛冬眠的兽类走出藏身的洞穴。
纪知神色稍缓。她最擅长的咒术便是驾驭灵体,施展攻击。但她亦是第一次召唤如此数目的灵体。剧烈的消耗让她喘息不已。她没有停下观战,也无暇去想邪灵与少年之间的厮杀到底结果如何。她单膝着地,左手抚地,鲜血自手腕滴落,浸润着五指之间的干涸土地。
林地仿佛燃烧了起来,周遭全是树木噼噼啪啪的爆裂声响,散发着呛鼻的烟火气味。大地如同烙铁一般滚烫,灼烧着纪知的手掌,咒文如同鸟群在她唇齿之间盘旋不息,那些尖利的尖喙与飞羽刺破她的双唇、舌头与上颚。纪知感到嘴里全是腥甜的鲜血气味。
大地化作熔岩的海洋,炽烈的巨浪向少年席卷而去。纪知立于高达的树冠之上,注视着自己的作品。少年却在大笑,“你可知我的身份,胆敢御使邪灵与我为敌?”
纪知期盼着他不过是在逞强,邪灵的黑影已然在他裸露的双臂留下斑斑血痕,虽然那些黑影已经不见了,但狂暴的熔岩之海依旧让他不断闪避,在他的小腿上留下灼烧的伤痕。
纪知默默希冀着、祈告着,呼唤着自己所信奉神明的名讳。但她知道自己差不多输了,她赌上全部咒力操控的这片领域正在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