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在千良的掌中像是石膏的雕塑,不带一丝温度。千良还没来及松开手指,一切就都消失了。眼前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旅馆房间,瓷砖陈旧,木床斑驳,连那扇木门都保持着半开的模样。
像是要提醒他任务尚未终结。汹涌的力量自不远处,穿越楼板抵达此处,仿佛要将整座宅院化作齑粉。
千良背靠着门框,经过这样一整夜,困倦仿佛幻境中的海浪不断席卷而来,门框的木头硌得他后背发痛,但至少可以让他施术后不至于瘫软在地。他极力控制着指尖的巫力,梳理着那些过于狂暴的能量。
那位店主大概正在逼仄的前厅试图关闭这里的幻境。虽然拥有宏伟的力量,但在法术运用方面大概生疏得厉害,几乎不懂得如何操纵力量,而溢出过多的能量,只会让常人聚居之地频发异象。
整个过程就像理顺一堆纠缠在一处的各色丝线,再按照样式纹路在缎面上绣出图案。当最后一丝力量消散于虚空。千良才感到小臂的伤口痛得厉害,但他已经没有余力施展治愈术式了。虽然身为巫者,但依旧是血肉之躯,就像没来得及用餐就去剧烈运动,现在他身心俱疲。
千良在衣袋里摸索着,找寻着恢复巫力的药丸。虽然味道非常糟糕,强行恢复气力,对身体也有损害。但还有很多事情要去请教那位实力卓绝的店主。自己可不能一副病弱的样子,他想高手大多性情怪异,万一自己被强行扣留,再让里会出动人马前来救援,当真是惭愧至极。
但楼下那位大概分毫不希望千良脱离此刻的窘境,少年声量高昂,在万籁俱寂的深夜更加突兀,“我煮了夜宵!下来吃啊,我去找你!”
少年的脚步由远及近,前厅离这里那样近,千良几乎可以看到他一跃而上二楼的阳台。千良站直了身子,面对实力强大的异能者,总是应该保持一份敬意。
“啊!你还在流血呢!真对不起,我搬椅子的时候划伤了你。不过你推我那一下也不轻。然后你的屏障一下就把我撞倒了。”少年滔滔不绝起来,仿佛是相熟已久的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