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他的袋子,有点麻木地往学校里走。
他脑子里只有汤芫惊恐的眼神,还问他“你什么时候到的”。
什么时候到的?
他真的说不上来。
但他清楚地记得汤芫跟汪琪的对话。
“对于我来说,他只是个孩子……我不办法当……不知道怎么说。”
“就是你觉得自己喜欢他,但是你觉得对他是责任心大于喜欢,甚至盖过了喜欢是吗?”
“应该是吧,反正就没那种感觉了,但是庄时泽一家都帮了我很多,我一定要报答他家人。”
雪越下越大。
庄时泽只觉得耳朵被那几句话震得轰隆作响,脚踏在雪上的咯吱声特别烦,空气特别冷,特别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才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我不是个孩子!我是个大人了!”
“是不是陈立然那种才不叫做孩子?!”
“我不要你报答啊!”
他沉默地扶在宿舍的铁闸边,脸上平静如镜,心里却历经了一场世界末日。
他把一只手套脱下来,另一只手挂着那只保温饭盒撑在铁闸上,摸出手机,一只字一只字地输入——
我不是去送手套,我只是想去见见你,我不是孩子了,你可以喜欢我吗?
他的手悬在发送键上好久,久到大拇指变僵,手背发青。
突然他听到背后李一军喊他:“大仙,你站这儿干嘛?忘带钥匙了?”
他的手就像是突然破冰复活一样,迅速地移动到删除键上。
长按。
画面瞬间空间。
他收起手机,心不在焉地应了句:“嗯。”
然后就在李一军说着回来路上各种见闻的兴奋中,两耳不闻世间事,像个行尸走肉般把自己给搬上了五楼的宿舍。
他拿出那只还冒着热气的煎饼果子,一口口地吃着。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