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西雨神情瞬间紧绷,他吗?
淡淡的交谈声从不远处传来:“现在才来,这么忙,又要升了?”
荀故风轻缓的声音穿来:“是下官愚钝,至今才忙完手里的事,堪堪赶上与众位大人痛饮一杯。”
齐西雨握住杯子的手有些紧张,有感恩,有伤怀,有不能忘怀的过去,还有痛不欲生的曾经,他的出现了,那些她极力不想回忆的过去,那些不能回报的恩情又清晰起来。
“怎么了?”
齐西雨嘴角僵硬的笑笑,她没有那份城府掩饰此刻心里的慌乱,她害怕又紧张,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对母女她恨,恨不得她们去死,可荀故风呢,她欠他一份还不完的恩情。
如果不是荀故风她怕是死后早变成恶鬼,憎恨这个事情的不公!而不是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逗弄猫狗一般的看着那帮畜生:“没……没事……”
“来晚了,可要罚三杯才行。”
“那是当然,下官先干为敬。”
原来……他没有坐上高位前,也曾这样和善小心,说话也曾小心翼翼。可他不是这样的人啊,他不喜欢说话,不愿与人应酬,尤其不喜相互虚应的场合,可他现在却和声细语的仿佛一位和善到与世无争的晚辈,
做到吏部尚书后他从未出席过任何宴请,太子太保后再不曾听闻他除了公事意外的所有消息。他是雁国难以捉摸的官员,人人都说他脾气古怪,不好说话,杀伐无情,怎么不想想他过去一无所有的时候谁又愿意伸出援手!
她一直以为,他从入仕起便是那样的人,一路升迁仰赖的都是他的才学和帝恩,是一个孤僻有性格的人。
原来,他不是不懂做人,也曾一点点按照世俗的眼光,小心翼翼的诊视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也知道,没有站到一定高度事,没有随性的资本。
齐西雨看着徐子智,眼泪几乎要掉下来,那个给与她帮主的人,曾经跟自己一样过的也如此艰辛。
徐子智微微起身:“要不要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