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抗应道:“是。多谢况长老。”
况长老摆一摆手,站起身来,肃容道:“该是叫花子谢你才是!”躬身曲膝,竟向下便跪。
厉抗对这丐帮传功长老极是尊敬,见状大吃一惊,慌忙伸手去扶。况长老手臂疾伸,一把握住厉抗欲扶的手腕,发力一挡,已是跪落尘埃。厉抗哪里敢受他这一跪,慌得也跪下去。谁知况长老手上大力涌来,向上一托,自己竟敌不得他的气力,便是要跪,都跪不得了。
况长老肃容道:“朝廷不明,忠奸不辨,帅爷和你父亲两人都是不世的大将才、大英雄,却到死也没得朝廷半点好处,一个被罢官免职,一个被满门抄斩。这次你入朝,干的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却不是为朝廷。老叫花子这一跪,是替天下百姓谢你的!”
厉抗便是再如何愚钝,却也听得出况长老话语中的意思来,慌忙扶起况长老,道:“老长言重了。厉抗虽不才,却自来得帅爷教诲,便是朝廷如何不仁,厉抗忠心不改,绝不会做那叛国不道之事。”
况长老点点头,道:“到底不枉了帅爷如此瞧得起你。你们即刻动身,只盼你们早奏凯歌,尽早回来。”
厉抗应声“是”,再不耽搁,入到内堂去,呼了妻子宋书妤,持了竹杖,又唤了儿子厉鸿基来百般叮嘱。厉鸿基年岁虽小,却自来孤苦得惯了,父母在不在身旁反倒不觉着甚么,全没许多留恋之情。厉抗心知自己欠儿子太多,一时也无法可想,叹一口气,携着宋书妤,咬牙走出了戚继光的故居。
两人于路商议,援朝先锋军中两位前锋将军处已是联络好了的,怕只怕那督军福王爷从中作梗,是以两人不敢从正门直入,打算从侧门绕入去,只要寻着两位前锋将军,自己两人匿在军中,却也是简单至极的事情。
谁知才走到半途,已见前面大军浩浩荡荡的开了过来。夫妻俩对望一眼,暗道丐帮情报及时,想不到先锋军止在登州休整四日,便就集齐了所有船只,准备开拔了。
毕竟大明朝乃是当世天朝大国,军威整肃,其间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