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一皱眉,道:“魏公公神机妙算,早已算着了你有这么一步,特意叫我来告诉你一声,明日里不要待到午时,也不要在柴市处斩,只在巳初时候,在菜市口将厉纠武给斩了。”
福王迟疑道:“这……怕不太好罢。”
王公公一拍桌子,忽地站起身来,道:“有甚么不好了?”他年纪幼小,身量尚不曾长足,不过才到福王胸口。福王虽已年近五十,然而在这半大太监面前却慌得连声道:“是,是,是。”却也不知他是些甚么。
王公公背过手来,在厅内踱起方步,道:“魏公公神机妙算,一切尽在掌握,我料你也不知其中妙处。你想,厉纠武总镇蓟州数十年,早已是根深蒂固,手下戚家军和蓟州铁卫威震一方。这一支人马虽在蓟州,然而若是悄悄儿地潜了回来营救厉纠武,你说咱们防得住还是防不住?”
福王笑道:“有公公率领的西厂锦衣卫在,却哪里怕甚么戚家军和蓟州铁卫?”
王公公点点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却要防着些好。更何况厉纠武作反,与塞北鞑子们密谋互联,保不定塞北的鞑子们会潜进京来救他。虽说这些日子里全城戒严,然而魏公公的意思是小心些最好。不然,万一有个甚么闪失,福王却不是要惹得圣上生气了么?”
福王连连点头,笑道:“魏公公如此惦记小王,小王感激不尽,更辛苦王公公专来传话,更让小王感激涕淋啊。”
王公公摆摆手,道:“你知道便好,现下你明白为甚么让你巳初在菜市口监斩厉纠武了?”
福王点头道:“小王现下明白了。为防万一,小王府内亲兵尽数调动,必要将厉纠武及从党一斩而尽。”其实心内却想:如此凶险,若不多带些亲兵,万一有个闪失,却不是小命不保么?
王公公点头,昂头道:“这一层魏公公也想到了,明日里我也会亲领锦衣卫监斩。那些反贼不来也便罢了,若是来,我正好为国除害。”他嗓音尖细,这几句话本拟说得慷慨激昂,谁知却变得不伦不类,让人喷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