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联军两万余战士如同赤身裸体般的摆在武田赤备军团的森森寒刃下送死么?
厉抗忍住满心的疑惑,顺了步卒方阵继续向阵深处瞧去。在山坡上,可以瞧见整齐的三排木桩。木桩齐整平直,将西面的山坡分割成了三份。每根木桩斜斜插入土中,露出来的前端被砍削得锋利尖锐。厉抗瞧得暗暗点头,毕竟织田信长还是懂得应付骑兵的。这样的木桩叫做“防马栅”,专一用来对抗骑兵。骑兵身着了沉重的盔甲,有的甚至连战马身上都披挂得严实,以便对抗敌人的弓箭射击。而如此沉重的负担,战马便只能奔驰,而绝无可能纵跃起身。防马栅的作用,便是阻挡住冲刺的骑兵。战马无法跃过防马栅,其威便大打折扣,处在防马栅后的弓手和枪兵便能对骑兵进行攻击。只是防马栅必要列在阵前,以利阻挡,有谁见过将防马栅列在自己阵后的?难不成敌人骑兵还翻过山去从背后袭击自己么?厉抗越想越觉不通,仔细瞧瞧栅后的三队士兵,却见他们手中甚么武器也没有,头上只戴一个铁斗笠,身上便连盔甲也不着一件。这样的士兵,到了战场上只怕连一点杀伤力也没有。若说他们是处在阵后的弓手,却怎地手中连弓都不见一张?难不成他们要靠投石伤敌不成?
厉抗越想越是疑惑,这样一个阵势,直如儿戏,如何对抗威猛的赤备军团?厉抗抬起头来,望向西面山坡顶上的中军大帐。依然是紫色的大帐,帐外依然是迎风挺立的青色五叶指物战旗。然而端坐在帐内的,还是原来那个雄霸安土,无敌天下的主上织田信长么?
细雨如丝,滴滴洒在厉抗头上身上,厉抗只觉气闷心慌,一把将面具扯了下来,随手揣在怀里,仰头任雨点洒在面上。一阵清凉自面上传来,令得自己心怀一畅。厉抗不由得面露一丝苦笑,说甚么不在乎,说甚么平大将早已死了?原来自己依然放不下,看到织田家的部队处在劣势,便心急慌乱成这般模样。毕竟,自己自小同藤吉郎拜在织田信长的脚边,整整持枪随了他征战十余年。若按日本武士的说法,织田信长便应该永远是自己的主上。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