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抗是为了夺回《纪效新书》——慢说是用口帮他吸毒,此刻便是要宋书妤一命换一命,却也眉头不皱,说换便换。
宋书妤连吐出十余口黑血,终见血中黑色渐减,露出红色来。再看厉抗面上青黑大是减轻,这才停下口来,再倒出一粒茜香丸撮碎,一半撒在厉抗伤处,让药性顺血行去,另一半自己服下。这才抹去额上汗珠,略一抬头,只觉头晕目旋,心知自己力战之后又操劳过度,这时已是累得不行了。
只听得厉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轻轻地“唉哟”呼痛。努尔哈赤喜道:“好了好了,醒过来了。”慌忙凑近扶起厉抗,道:“厉大哥,你好些了么?”
厉抗朦朦含糊地道:“我……我面上……好痛……”,才说得这几个字,却又昏迷了过去。
努尔哈赤抬起头来望向宋书妤,只见她面上惨白一片,冷汗将头发粘在面上,显见也是虚弱得紧。宋书妤惨然笑道:“好了,知道痛便没事了。”这悬着的一颗心终是放下来,整个人跟着也晕了过去。
努尔哈赤虽只十八九岁,然而自小历经变故,其后更是独掌建州女真一脉,早已是精明强干。年年进京朝贡,与达官贵人交接之下,更是锻炼得闻一知十急变非常,比之厉抗的木纳愚笨和宋书妤的小聪明却不可同日而语。他眼见两人俱都昏迷,心知此地不可久留,当即收拾东西,将两人抬上车去,顺了来路折返回去,到小镇寻家客栈住了下来,静候两人醒转。
亏得努尔哈赤心细,将两人掉失在地的物件俱都拾起,才免了《纪效新书》再次丢失。他部落衰落,虽有志复兴,却孤掌难鸣,有心结识这两人助自己成就大事,故此小心谨慎的保护周全。
宋书妤只是劳累过度,修养一晚精神便就回转大半。然而厉抗身中剧毒,虽排出大半,到底不曾干净,依旧昏迷不醒。宋书妤每日喂他服用茜香丸,清除体内余毒,眼见得几日下来,为数不多的茜香丸用了个干净,这日深夜,厉抗也终于醒了过来。
自己盖着干净的被絮好好儿的躺着,昏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