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有我家的分号,我没钱用时自去提些出来,又有什么难处?”
张新梅只是一个农妇,自小贫苦,自来教晓厉抗勤俭之道,便是厉抗身居高位,依然不令厉抗随意使用银钱,如何同这宋大小姐比得?听得宋书妤如此说,厉抗心下大是不以为然,不过人家的银钱,爱如何使用自是人家的事情,厉抗也不好多说,道声多谢,端了碗大口吃饭。
这驿站虽小,饭食倒也做得精致可口,厉抗自来吃惯了日本食物,待得归了中华,却一直颠沛流离,难得有顿饱饭吃,戚继光又是晚年落魄的,也没什么好招待。这一顿饭直吃得厉抗连声赞叹,险些儿将自己舌头都咬了下来。
宋书妤只扒了两口米饭,捡几样素菜吃了,便停了下来,撑了双肘瞧厉抗吃饭。厉抗却顾不得那许多,一顿风卷残云,竟将一桌饭食吃了个七七八八,这才捂了肚子连声道:“真真太好吃了些,若不是撑得难受,却也舍不得停口。”
宋书妤笑道:“却不曾见有人吃饭吃成你这样的,难不成你一世没吃过东西么?”
厉抗抓抓脑袋,笑道:“这饭食确实是美味可口,我自来不曾吃过这般好吃的。前些日子又苦得紧,扮了乞丐,只能寻些剩饭剩菜吃了勉强维持。”
宋书妤想到厉抗为跟踪小西行长,扮了乞丐的模样,叹道:“也真是难为你了,若不是你,只怕……只怕我……”说了此处,眼眶又自红了。
厉抗见她要哭未哭,心下先自慌了起来,连连摆手道:“你莫再自责了,确是不能怪你的,那小西行长心机深沉,若我不识得日本语言,也是会被他骗的。”
宋书妤道:“是了,亏得你识得他们的鬼话。”停了一停,忽地道:“是了,不如你教了我说日本的话语和文字如何?”
厉抗奇道:“你学这个作甚么?”
宋书妤道:“听你说了一日故事,想来这日本地方定是极有趣的,待得日后我闲了,我买艘船直开到那里去,住上个一年半载,却不是快活?”
厉抗心下暗笑,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