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抗提着食盒,钻进阴暗潮湿的监牢里。甫一推开牢门,便听见那个明朝犯人的大嗓门从牢房深处传来。
“他娘的,饿死老子啦!你们这些朝鲜官儿,怎地不顾人的死活?想老子在外面吃香喝辣,现下着了你们的道儿,便是一碗凉水都没得喝的,待得老子出去了,必是不与你们干休!”
这人被关进来都已个多时辰了,却依然叫嚷不止。若换了常人,早已是喊得声嘶力竭了,他却依然底气十足声音洪亮。厉抗心下好奇,提了食盒快步行到关押那犯人的牢房前。
在昏黄的油灯下,那人横卧在草堆上,由于身上皮绳捆绑甚紧,使得他起动不得。听到厉抗的脚步声,那人停了叫嚷,扭了头瞧过来。厉抗见他约摸三十上下,满脸满腮粗短的胡渣,配着面上的凶狠表情,倒极是骇人。只是那人鼻子扁平,似被人当面一拳打扁了一般,此时看来倒有三分滑稽。
那人见厉抗盯了自己瞧个不住,忍不住喝道:“喂,瞧什么瞧?没瞧过人被绑着么?”
厉抗长这么大,除了母亲,便从不曾遇见自己国的人,心中隐隐的便对这人有些亲切。此时更觉这人大是有趣,不由得笑道:“这么大个人被这么绑着,我还真是头回见过。”
那人“咦”了一声,将厉抗从头到脚打量一番,露齿笑道:“好么,你便是头先那个小子。”
厉抗点头道:“是。”举举手中的食盒道:“你饿了吧?我送些吃的给你。”
那人呸了一声,道:“监牢的饭食有什么好吃……小子,你怎地会在这个鬼地方?”
厉抗本自略略好转的心情,被他这么一问,又变得低沉下去。为什么会在这里,便是自己都说不清楚,一时三言两语间,又如何说得清楚。
那人见厉抗面色微变,沉吟不答,自己想当然地道:“原来你也是被捉了来的,这些个朝鲜官儿,真他娘的。小子,你莫怕,有我魏风在这,保你平安无事。”
厉抗见他自己被捆绑得动也不能动一下,不觉好笑道:“你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