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断去了一截,那是自己第一次出阵时被今川给咬掉的,现下早已愈合了。手臂上肌肉扎结粗壮,却软绵绵地用不上一些力道,上面一道道地布满了些或深或浅新嫩肌肤。那是在各处合战中受过的伤。受过的伤可以愈合的,然而愈合之后,却会留下疤痕,再也不能回复到如未受伤前一般的完整了。厉抗瞧着手臂上的伤疤,不禁回想着这一道道疤痕是来自哪一场合战,是因何而起。感想一阵,心下烦躁起来,信步走出舱去,站在甲板上吹风。
潮湿温热的海风一吹,厉抗的心情好了一些。海面宽广辽阔,一望无际,想来这里离岸已是不远,偶而已有三两只海鸟从天际划过。那商人倚在站在船头,似乎在等待厉抗,瞧见他出来,招手让他过去。
厉抗搞不清楚这商人究竟是善是恶。若说他善罢,却为了得到一块白布,对自己软硬兼施,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若说他恶罢,他却又并非十恶不赦,便只制住自己,也不对自己用些歹毒伎俩,只是温言好语的求告自己。想来自己也并不十分讨厌这个人,便靠近身去,站在他旁边。
那商人道:“这船明日便就靠岸了,武士大人可有些什么打算么?”
厉抗问道:“这船靠岸的地方,是日本哪个国?”
那商人哈哈笑道:“武士大人,你还作梦么?这船早离了日本,现下已在朝鲜海境内了。”
厉抗“啊”了一声,道:“早已不在日本了?”
那商人点头道:“我是个商人,专在各国之间穿梭往来,贩卖各国本土特产。这船自救起你那日,便就放帆直放西方。日本现下早离得远啦。”
厉抗道:“那……那……,那我该怎么办?”
那商人笑道:“你却来问我?我怎知你怎么办?”
厉抗问道:“你这船什么时候再回日本?”
那商人道:“这船靠岸转了货便回日本,我是自去陶瓷之都了。不过,武士大人,你回去又做什么?”
厉抗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回去当然是……”说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