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兵卫哦了一声,道:“这话怎么讲?”
藤吉郎道:“竹中殿聪明绝伦,怎会连这一点都想不到?以下犯上,罪不可恕,虽然竹中殿出于好意,只怕齐藤龙兴却从此当殿下是喉中之刺,不拔不快了。试想,留一个随时可以冲到自己身边,持刀指着自己胸口的人在身边,谁会这么傻?”
竹中半兵卫苦笑一下,道:“虽然如此说,但竹中半兵卫之心天地可鉴。生为齐藤家的人,死是齐藤家的鬼,若要我背反,绝无可能!”
藤吉郎笑道:“竹中殿忠心为主,着实让人感动。只是良臣择主而伺,竹中殿扪心自问,齐藤龙兴其人若何?”
竹中半兵卫冷哼一声,闭口不答,转身拿起茶碗喝茶,却不曾发现碗中早已没了茶水。
藤吉郎笑道:“美浓自齐藤道三立国以来,以历三世。其子齐藤义龙杀父篡位,夺得美浓一国,将本属于我织田信长公的领土全数夺去,至今未曾归还。后义龙因病而逝,其自龙兴继位,不思国政,苛税繁多。仗其居城稻叶山城坚固,自城无人可破,不理人民死活。百官劝诫无用……”
话未说完,竹中半兵卫怒喝道:“够了!”一时怒急攻心,又再咳嗽起来。身旁武士慌忙递上药丸。
藤吉郎全然不惧身旁武士,道:“竹中殿自幼身体虚弱,待得出仕齐藤家,更是劳心劳力,不曾有片刻修养,故此留下病根。只是齐藤龙兴全不理殿下一片苦心,早晚稻叶山城一破,殿下多年经营,便成一江春水。”
竹中半兵卫咳嗽不止,厉抗看得不忍,轻轻扯了扯藤吉郎的衣袖,向其示意。藤吉郎视而不见,又道:“现下美浓南有世敌尾张织田,北有越前朝仓义景,西面北近江的浅井长政俱都虎视眈眈。殿下和‘美浓三人众’已成稻叶山城屏障,齐藤龙兴却还要妄杀重臣。殿下若尚自执迷不悟,只怕徒惹世人耻笑,说天才军师不过如此。”
竹中半兵卫忽地收住咳嗽,望着藤吉郎,缓缓地道:“好一个木下藤吉郎,果然口齿便给,聪明伶俐。织田信长得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