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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渐隐于两峰之间,月牙儿在青白的天空中隐隐浮现。
湖心亭上,四个亭角挂起了一盏盏宫灯,亭中心更是灯火通明。
聂纪堂微眯着眼品着手里的香茗,明前的龙井着实能让人清凉润透,端是好茶呀。
于他对坐的是一同出京的阮子明阮大人,翰林院学士。
此时,偎翠楼的香脂姑娘一曲春江花月夜弹完,便上来给两位老爷敬茶,同时套着话儿,这两位大爷看着气派非凡,香脂姑娘也是起了心思要拉拢的。
“两位是外地人吧,来钱塘是游玩还是怎么?”香脂姑娘依着阮子明坐下道,虽然两位老爷都气派不凡,但姓聂的那位年纪大了,性子也方正,对自己目不斜视,显然是不好此道之人,而姓阮的这位大爷,三十多岁,看着又是风流倜傥的,倒不防更亲近一点。
“说不好,听说钱塘是个好地方,来走走看看,先领略领略风物人情。”那阮子明便接着香脂姑娘的话道,随后又微笑着说:“不知钱塘最近有什么风物人情或传奇故事,姑娘说道说道。”
“如此,那奴家就给两位说说。”香脂姑娘福了一福,然后学着说书人的派头。
从王成恩义还金,葛庆蒙冤入狱,到再葛庆以命报恩,却机缘巧合杀了杀父仇人,最后二公子死而复活,如今浪子回头,如此种种,一一道来。
这些都是钱塘自去年底到现在都让人津津乐道的事迹。
“哦,姑娘嘴里的王家可是王继善王训导家。”这时,那聂纪堂才微睁着眼问道。
“可不正是。”那香脂姑娘点点头。
“那这王训导可是带领学子上书的?”边上阮子明也问道。
“这小女子就不太清楚了,小女子只知玩乐,上书这等大事,小女子别说打听,便是闲言都不敢多听一句的。”青楼自有青楼的规矩,玩乐之事无有不尽。但任何敏感之事却是三缄其口的。
“对了,我这前在客栈里听人传言说‘更夫举茂才,直入同文门’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