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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叔看了看窗外,太阳已经沉下去很多了,光线不再那么耀眼。
他说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讲这些吧?很快了,我就快讲到秋月了,她是个好女人,只是这世间好的女人似乎都在火里挣扎。他说我媳妇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两个儿子,一个叫唐筝,一个叫唐鸣。她说女儿不能再干你那些肮脏的行当,女儿要清清白白地活在这个世上,哪怕吃不起饭受一辈子苦,也要一尘不染。她走的时候我正在牢里,我没有怪她,我不能再拖累她了。从一开始我就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出事后大哥逃到了美国。他一直想带我走,可是我却舍不下我的家人,他说我太念旧了,留下来就一定要重新来过。他走的时候说他后悔把我拉进了火坑,他的眼泪流了下来,他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即使受伤的时候也从来不流泪的。他摸着我的胸膛,那上面有我为他出身入死留下的伤疤,记得我的左肩上还有一块弹片,是我们在码头接货时和对方发生了冲突,当时不可避免地发生了枪战,对方用枪射击,对准了杜重天,我反应快为他挡了那一枪。那块弹头射进了肩骨里,因为躲避风头耽误了时间,后来就一直没有取出,天湿的时候这里会隐隐作痛。
海叔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肩头。他说天哥说,阿海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了,我总有一天会报答你的。我一直没想过他要报答我,但是这个兰风馆,它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很清静。是天哥托人给我置办的。他知道我喜欢茶,他说我骨子里都有茶香。
我的小儿子唐鸣,他虽然不再走我的老路,行事的风格却是飞扬跋扈。老大唐筝厚道一些,他不爱讲话,生意上比较笨,我后来在广州搞房地产生意,都是交给唐鸣在打理。我自己一直守着自己的兰风馆,几乎不闻世事。只是真正的清静是来自心灵深处的,外界的纷争并不能真正远离我。他停顿了一会儿,再次看了看窗外,屋外的光线已经黯淡了下去。
我不知道唐筝是怎么认识秋月的。我只知道后来他跑来问我,他应该怎么办,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