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上,那么弱智的谎言他竟然深信不疑。不久她爹便张罗着要把她嫁出去,她娘虽然不信那骗子的鬼话,不过她娘向来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那种女人,找不到确切的证据反驳,也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秋月那时整天以泪洗面,几个妹妹都抱着她哭,她那死鬼爹可以这样把大姐嫁给一个骗子,也保不准哪天把她们嫁给疯子瘸子什么的。这样的家还有什么指望呀?以前没生弟弟的时候,她爹喝醉酒就耍酒疯,把她们姐妹几个当成练拳的耙子。要不他就醉倒在哪块玉米地里,睡到天亮。有时还要全家人打着火把去找他。秋月说印象最深的一次,她们经过村头的一个草堆时,她感觉脚下冰凉,滑溜溜的让她心悸,一看脚下她吓得撒腿就跑,原来她踩到一条菜花蛇,好在那蛇没毒也没咬她,但一想起那冰凉的感觉她就冷汗直冒,以后再也不敢打着光脚丫跑出去了。
更可气的是等她爹手痒的时候,他把卖药骗来的钱都放赌桌上了,输到眼红的时候回家还要翻箱倒柜,把值钱的东西都捣腾来卖了。卖到最后连米也卖,家里穷得喝稀粥,他却屁颠屁颠地喝得酩酊大醉,鱼皮花生咬得咯嘣咯嘣地响。
那时村里有几个小姐妹在南方打工,听说赚了不少钱,个个穿金戴银打扮得花枝招展。有几次她们来鼓动秋月,说南方好赚钱,赚了钱给家里盖大瓦房,自己也不愁嫁个好人家。以前秋月也没那么心动,她想天上哪会掉馅饼呀,在哪里赚钱还不是一样的艰难。自从她爹听信江湖术士的话要把她嫁出去,她便开始留意小姐妹们的话,心里也有些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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