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就成了一剂苦药,非食不可,却又苦不堪言。对于失去的一切不论好坏都充满不切实际的怀念与美化,这是人的本性。于是,夜深屋静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又开始怀念起大学宿舍里“大B”的子夜巨鼾,“牛哥”坚决走调的歌和“老驴”与“阳痿”永不缺席的每日一吵。
唉,“真想回到中大宿舍405室靠门口的那张下铺,捂上被子好好打一把‘手枪’”,怪不得大宇会这么说。你可以脱guang了满屋子乱蹦的时候,又开始怀念那份贼性偷摸的刺激。
“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我严肃地问大宇。
“你说赵小华?”
“我感觉不是很好。”我说。
“我觉得挺好的呀。第一印象,人爽快、干脆、一是一、二是二,很可靠的样子。再说,人家可跟你是校友哦。”
“话虽这么说,但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不知为什么。”
“为什么?害怕人家不交房租跑了呀?”大宇戏蔑地问。
“当然不是。总觉得这个人有点虚。”
“虚?我看是你虚脱了吧。我倒是觉得他蛮有正义感挺实在的。嗯,说不定可以交个朋友。”
“你觉得他象刚来悉尼的样子吗?”
“没注意,怎么了?”
“我只是告诉他我们在哪条街几号,叫他到火车站打电话给我,再告诉他怎么走。可是,他却自己找了过来。”
“那怎么了?人家有嘴会问呀!都像你那么傻?”
“你刚来的时候会自己问路从几十里外摸到这里吗?”
“没那么厉害。我刚来的时候,就只敢在我住的附近那几栋楼之间瞎转。根本不敢走远,买东西只敢去街口那家阿差开的拐角铺(cornershop),超贵。别的地方走远了怕迷路,这里的路牌又小得要拿放大镜才找得着。国内学的那点英文根本不够用。跟人说话,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也不知道他在放什么屁……”
我没有理他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