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都不成人形了,车里到处是血以及碎肉,还有断肢,我闻着浓烈的血腥味儿,忍不住哇哇大吐,双腿都跟着抖起来。
那会儿我二十一岁,一生中看过的最血腥的场景,是看到有人跳楼,然后地上一堆红红白白的脑浆。但那跟现在的场景比起来,两者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了。
除了我和二叔以及秦哥外,剩下四人分别是赵立、马哥、童童以及一个叫林青的姑娘。我们将昏迷的人移动到了那棵大树下,秦哥给他们做了检查,浑身摸骨后,指着林青说:“其余人没什么大事,但她的一只腿摔断了。”我当时是个啥都没经历过的大二学生,那会儿只知道抱着昏迷的二叔,急的找不着北。
秦哥年纪大,又是退伍军人,临危不乱,我立刻将他当成了主心骨,问道:“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秦哥抹了抹额头磕碰出的血,说:“现在天已经晚了,人都还昏迷着,收拾些柴禾生火,找找看有没有吃的,然后等待救援。”这会儿只有我和秦哥能动,就算再累也只能靠自己了,我便强撑着起身去附近捡拾柴禾。天转眼就黑了,唯一的照明工具是秦哥随身携带的便携式小手电筒,灯光不大。
其实我挺害怕的,自小很少到这种没有人烟的地方,更何况不远处就是我们翻倒的车,里面还有死人,心里只觉得毛森森的。我只能在心里念阿弥陀佛给自己壮胆。夏季的山间蚊虫很多,好在我穿的是长裤子,但手臂和脸上还是免不得遭殃。
匆匆捡了些干柴,用打火机点燃,温暖的火光将一大片范围都照亮了。跳动的火毕竟和手电筒的冷光不一样,燃烧着就给人一种安全感。秦哥搜集了几个背包出来,一个是那对儿夫妻的,一个是他自己的,一个是我的。
那对夫妻的装备包里,是一些换洗的衣物,扒拉了两下,还翻出了一盒没开封的避孕套,然后是两支矿泉水。
秦哥的装备包要丰富的多,他以前是军人,他说自己抗过灾,还在云南那一片的山林里伏击过毒贩,因此出门旅游,都会准备一份野外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