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将洋葱切成两半。
「嗨,妈,听说有客人……」
陌生的低沉男声传来,孙千涵自然而然地抬头瞄去,两人视线交错的瞬间,胸口一震,觉得心脏彷佛漏跳了一拍似的,她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这个人!
「妳……」
男子留着一头蓬乱的黑发,缺乏朝气半眯着的双眼带着几分好奇,他蹲下身来,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孙千涵,就像对方是什么珍奇猛兽似的。
孙千涵内心一片混乱,眼珠子转了好几圈,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不知不觉更低下头去仔细地将眼前的洋葱切成薄片。
「为什么不装义肢?现在这个年代功能性彷真义肢不是到处都是吗?我听说有人为了方便,甚至自愿将四肢机械化,像妳这样还乖乖坐轮椅的截肢患者也实在很少见了,还是说,妳正在等义肢的配发?」
低沉声线中带着单纯的疑惑,男子跳过了某个阶段,直接对家人的同学发出连串的直白话语。
(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把我当成恶作剧被带到辅导室的小学生吗?我又凭什么要告诉你啊?白痴白痴白痴白痴白痴!)
孙千涵心底愤恨地埋怨着,仍然低着头,打定主意要沉默到底的她,不知为何眼眶却传来阵阵的酸麻发烫。
「怎么哭了?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如果说男子的前一段话的杀伤力还能够让正在与锅铲、油烟激战中的陈母及周筱静苦笑带过的话,那现在这一段话可就无法忽视了。
陈母瞬间关掉炉火,脸上无比的和蔼可亲,双手五指却交叉在一起,不断做着波浪式关节运动;周筱静微微低着头,略长的浏海盖过双目,菱角嘴碎碎念着连串诅咒,手上还拿着带着碎肉残渣的菜刀。
陈馨芸就在个这时侯闯了进来,她先是惊讶地望了正在酝酿情绪、一触即发的母亲及友人一眼,再看了看另一位好友不断滴落在砧板上的泪珠,然后二话不说,转过身来恶狠狠地赏了男子颜面一记勾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