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和这家主人联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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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的雪花从昏沉沉的天空飘下，三排枪响之后，在场的所有军人一起举起右手——敬礼。
这里是为国捐躯的人最后的安身之处，位于玄星高纬度地区的高原之上，墓园里一排排白色的方形石柱，一直铺展蔓延到了遥远的地平线的尽头，只有墓碑上镌刻的名字，无声地提示着他们曾经存在过。
“小可好歹还能留个全尸……那些跟着飞船一起爆炸的……什么都没有……”
放下手臂之后，沈鸽轻声地说。
韩橙没有说话，默哀片刻之后，向几乎瘫倒在地的闻小可母亲走了过去。
“对不起……”
不等他鞠躬道歉，闻小可的母亲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大声哭嚎着：
“我的儿子……把我的儿子还给我……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几名工作人员迅速上前，一边劝慰着，一边将崩溃的女人迅速架开了。哭嚎声渐渐远去，可是韩橙的心越揪越紧。
“如果我坚持让小可留在曙光号上……”
“伙计，你就别自责了。”远萧上前，拍拍韩橙的肩膀，“我也劝不了你，心态得靠你自己调整。”
“梓溪姐怎么样了。”韩橙轻声地问。
“活蹦乱跳什么事儿也没有。”远萧耸耸肩，“她托我给你带个话：你妈也没事。”
“谢谢。”
“我还得去总部报道，先走了。”
送走远萧，韩橙仍然在墓园里徘徊，曙光号的人没有走，第二集团军的人也没走，仍然在为牺牲的战友哀悼……韩橙哪里也不想去，干脆在墓园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也许在某一天，我也会长眠在此，他想。
不知呆呆地坐了多久，一片阴影出现在他的头顶。
“在这里坐着会着凉的，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