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上船的时他睁着眼睛,对上一张黑瘦的长脸。
那衣衫褴褛的渔民呆了呆,却并不显得如何恐惧,甚至都没松手让拉到一半的渔网落回手中,反而很有些淡定地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
斯科特翻上船,随手扯开渔网,坐了起来。
渔民看他一眼,又低头去看他像一张纸一般被轻易撕烂的渔网,依旧神情呆滞,看不出多少愤怒,也看不出多少畏惧。
船板上扑腾着一堆之前捕上来的鱼虾,船尾还蹲着个同样黑瘦的小孩,分辨不出男女,用几乎一模一样的神情看看他,又看看那张网。
斯科特的眉头缓缓地皱了起来。
这仪式会不分善恶地带走周围一定范围内所有生物的生命和灵魂,所以他选择了深夜……但即使真有人不幸被波及,也不该是这种样子,因为“失去生命和灵魂”,意味着彻底的死亡,而不是变傻
他举目四望,只见一片无尽的湛蓝,唯有北面隐约有一线灰影,像是座小小的岛屿,完全无法判断自己漂到了哪里。
他转向那男人,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独自一人太久,他似乎渐渐失去了正常沟通的能力,但如果有人先开口,他也还是能接上去的。
可没人开口。
他们六目相对,沉默不语,只有一堆濒死的鱼虾奋力挣扎,甚至有一条成功地跳回了海里。小小的渔船在海面上孤零零地漂着,漂了好一会儿,男人才拿起船桨,重新开始划船。
他不问斯科特是谁,也不问他从哪儿来,到哪儿去。斯科特就只好呆呆地坐着,觉得自己或许也该重新跳回水里。
不,他并不需要游回大陆。他心念一动就能去到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可他……哪里也不想去。
至少现在,哪里也不想去,也暂时可以哪里都不去。
摇来摇去的小船,似乎脑子有点问题的渔民,这怪异的一刻,竟有种莫名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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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岸时那渔民也没理斯科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