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所赐予的一切,就像感谢这个世界所赐予的一切,就像感谢父母……可他们长大了,他们离开父母扬帆出海,他们独立且自由,靠自己的力量生存。当他们死去,他们的灵魂也同样自由——更加自由。他们可以随风去往海的尽头,也可以停留在虹弯岛,停留在所爱的人身边,也许会渐渐消失,也许会变成另一种形态。过了今夜他们就会火化亲人的尸体,骨灰撒入大海,表示一段旅程已结束,另一段旅程正开始……他们会为失去而悲伤,但不会为死亡而恐惧。而今夜的宴会,也是为了告诉逝者,不要被上一段旅程里的愤怒与憎恨所牵绊,生者会为他们复仇,为他们照顾被留下的亲人,而他们,可以脚步轻快地离开,去往他们想去的任何地方。”
“……真好。”埃德由衷地赞叹。
“是啊,”伯特伦向他举举酒囊,得意得仿佛被称赞的是他的族人,“真好。”
酒杯不够,人们拿来盛酒的东西五花八门。宽大的树叶卷一卷,捡块木头凿一凿,中空的植物砍一砍……
埃德甚至看见有人把酒盛在靴子里……那靴子应该是没穿过的吧?!
他今晚喝得很少。林弥送给他的酒其实没有昨晚那个小男孩儿塞给他好喝,而且似乎更烈。他不想浪费她的心意,但他实在不想再醉过去一晚。
但当四处转来转去,终于转到他面前的岛主笑眯眯地向他敬酒时,他还是已经有点晕乎乎。
“感谢昨晚你及时的到来——我们又有一个好故事能流传下去啦!”胡索举起自己用某种动物的骨骼制成的酒杯,一饮而尽,向埃德咧咧嘴,“别担心喝得太多,朋友,我们的酒虽然很烈,但一觉睡醒一点也不会难受……昨晚你应该已经见识到啦!”
他并没有对埃德的帮助表现出过于强烈的感激,反而让埃德轻松许多。
他豪爽地灌了一大口酒,虽然差点呛进气管里,也还是笑得很开心。
“你的朋友呢?”胡索左右看看。
埃德耸耸肩——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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