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恸。
相比之下,坐在右边的赛尔西奥苍白得犹如鬼魂。他神色迷茫,不停地屈伸着手指。甚至没有看博雷纳一眼。
首相吉尔伯特?巴尼特站在王座之前,台阶之下,平静地注视着博雷纳,显得疲惫。悲伤,谦恭又威严,每一种情绪都控制得恰到好处,博雷纳却只想叫人给这连站着都有点颤巍巍的老人一把椅子。
“博雷纳?德朱里。”老首相扬声叫出他的名字,大厅里窃窃的私语声渐渐安静下来。
“乔金?德朱里一世的长子,黛博拉?兰利的儿子,你被控谋杀自己的父亲,安克坦恩的国王……你是否认罪?”
——这还用说吗?
“诸神在上,我不曾犯下如此可怕的罪行。”博雷纳朗声回答。
吉尔伯特点了点头。似乎对此毫不意外。
“那么你是否有任何证据或证人,能够证明你的无辜?”
“我唯一的证人只有神灵,愿我的父亲此刻与他们同在。”
他倒是很想问问门外的守卫当时是死了还是聋了。在他大叫“快躲开!”的时候他们就该冲进来的;他也很想问问赛尔西奥为什么会如此“及时”地推门而入,照他的性格,不是该先在门外恭敬地请示他的父亲,“我可以进来吗?”……
但那显然没什么意义。
“你父亲会说,人类能解决的问题还是别去打扰诸神。”凯兹亚冷笑着,“你没有证据。可我有。”
她轻轻击掌,博雷纳听见身后盔甲发出的哐当哐当的声音。两个卫兵在他身边半跪于地。
“告诉所有人你们那天听到了什么。”凯兹亚命令。
不出博雷纳所料,卫兵们听见了他与父亲的争执,听见了国王那句“你不该来这里,”,听见了“活着离开还是死着离开”……唯独没有听见他在叫“快躲开!”
“我是否能问一声,为什么你们听见了对国王陛下的威胁却没有及时来保护他?”他忍不住插口道。
两个卫兵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