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们不会留下你!”说完,他带着手下人走了出去。
耿龙呼吸粗重地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胸部剧烈起伏,体内的鲜血疯狂翻涌。他大脑一阵眩晕,顿觉天旋地转,终于一头倒在了床上。“啊——”,他发出了一声如狼般的嗥叫。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他突然快速地爬了起来,含着眼泪,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马刀、马鞭,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
这时,只见哨兵又领着两个衣衫褴褛、污浊邋遢、蓬头垢面的义勇军士兵走进大院,看得出是历经九死一生逃过来的。大院内认识他们的义勇军士兵都呼啦涌了上去,拉着他们嘘寒问暖,而这二人也像是回到了母亲怀抱的孩子,抱着迎接他们的战友呜呜大哭。那些义勇军亲切地安慰着他俩,有的去取来一些衣物,有的拿来一些吃食,然后拥着他们往院内走去。
耿龙涌起一阵酸楚,心中只感觉一种被遗弃的孤独。他长叹一声,大步向院外走去。
大院门口,一个士兵已牵着耿龙的“闪电”等在那里了。耿龙抓过马缰,飞身上了马,猛一抽马鞭,战马风一样地奔了出去。他想快快离开那个义勇军军官的视线,晚一步就多一份羞辱。他耿龙,向来堂堂正正,视忠诚为根本,竟被人视为叛徒,竟被人弃之如敝履,用蔑视的目光逐出自己视之如家的义勇军!是可忍,孰不可忍!!
耿龙一路策马狂奔,一直冲到通河边。他下了马,仰天长叹一声,牵着战马,缓缓地行走,泪水从独眼里涌了出来。被人误解冤枉已够痛苦了,而被人轻视像狗一样被赶走则更让他心酸心痛。他如今怎就落到了这一地步?早知如此,还不如像那些黑河城的龙骑兵旅的士兵一样战死沙场,也可落个壮烈的英名。或者,就在胡正峰旅长的墓前自尽好了!
耿龙怏怏地走了几步,看着通河平滑如镜的冰面,仿佛看到了那冰面下涌动的暗流。他茫然四顾,禁不住叹了口气。现在到哪儿去呢?他想到苏联去,去找马司令申诉。但很快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其一,他是义勇军军官,去苏联一样会受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