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情况,耿龙在教会医院时就有所耳闻。眼前,就有残害义勇军暴行正在发生——那三个人打得兴起,举起手中的铁镐和铁锹就要砸跪着的两个人。
耿龙一夹马肚,飞快奔了过去。借着月光,耿龙看清那正在打骂的三个人一身当地老百姓的装束,且是阔气的富人装束,而跪着的两个人都很年轻,稚气未脱的样子,穿着破烂的军服,显然是两个义勇军士兵。
那三个人听见马蹄声,赶紧回头来看,见已至近前的耿龙一身伪满军军官装扮,相互看了一眼,停下手来。
耿龙奔到他们面前,勒住马,喝道:“你们干什么?”
三个人赶紧用不标准的姿式敬礼,一个胆大的小白脸道:“长官,兄弟我们是山脚靠山屯人,今天遇见这几个叛匪要饭到我们屯,就把他们抓住押到这里处决!上头说要配合政府抓叛匪的!呵呵!请问长官是哪部分的?”
耿龙朝他们旁边一个刚挖好的大坑看去——只见坑里横躺着两个被砸死的义勇军男兵和一个义勇军女兵的尸体。女兵裸露的尸体在朦胧的月光下,泛着一片惨白。
耿龙后槽牙咬得“咯咯”发响,脸上的伤疤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刺痛。
“你们是做什么的?”他克制着怒火,压低声音问。
“小的们是靠山屯的村民!”小白脸答。
“我是问你做什么的?”耿龙打断了他。
“我?小的父亲乃是本地保长!”小白脸谦恭地却带有几分优越感的答道,他指着旁边两人介绍道:“这位兄弟家里是这方圆百里有名的大户,那位兄弟开着一家赌坊!”
耿龙心里有数了:一个保长的儿子、一个大地主的少爷、一个开赌坊的二流子,都是该死的人。
“谁让你乱杀俘虏的?”耿龙怒喝道。他脸色铁青,右脸上的刀疤跳动了一下,那只独眼蓦然透出一股杀气。
“长官,送到政府和满洲军去,也是个杀。你们杀我们杀都一样的。”小白脸看着他的样子,有几分紧张,小心地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