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身影立在堂前光秃的梨花树下,仰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玉难得地没有戴着狐狸面具,那清俊儒雅的侧脸仍旧好看。地下凉风穿堂而过,撩起男子衣摆和发丝,在树下飘飞成一朵素莲。那茶瞳里薄薄的哀伤却让董烟绯止了脚步,再不敢上前,生怕不小心就将白衣男子惊动。
如玉到底还是发现了玄玉门前的黑色身影。
他不动声色地拢回神思,再看向来人的茶瞳内已没了众多情绪。
“出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深秋清浅的凉意,董烟绯听在耳中却觉得无比暖心。她淡淡“嗯”了一声,就自原地站定,并不上前。
“你来找我,为了明日的迎主大典?”
董烟绯蓦地垂首,不知该如何言语,半晌,复又淡淡一声回答。
她的心思他分明都猜得透,可却无法遂了她的愿,哪怕那愿,丝丝缕缕,只为求他安好,只为护他周全。
“过来坐。”
如玉的声音刚落,人就已经自树下石案旁圆凳坐了下去。董烟绯眉心浅锁,亦抬脚走至案旁坐了下去。石案上摆了白瓷酒壶,备了两只玉杯,显然是如玉知道她会来,特意准备的。
白衣男子两指捏着杯脚,仰头便将烈酒灌入肚中。
董烟绯看了,不觉又是一阵眉心深蹙。
如玉越发的喜好喝酒了。她记得,也不过是半年前,面前这个儒雅俊秀的男子还是滴酒不沾的。这才多了多久,就学会这般借酒消愁了。
可是世人都道,酒入愁肠愁更愁,这道理,他不会不懂。
如玉举杯欲再喝,被董烟绯堪堪拦下。
“烈酒烧心,怕是会越发清醒。”
这话说进白衣男子心间,他稍显呆愣,抬眸看她。如玉先前已自斟自饮了半晌,此刻目光迷离,却又因着那话而不得不清醒,两者矛盾下来,竟有些恍惚。那白玉酒杯握在掌心,再也抬不起来。
“阿虹,你可知,我为何要夺这楼主之位?”
听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