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蔲刚用完早膳就被宴京凡叫到了前厅,是青川来传的话,只说宫主有事情与她相商,问他到底是什么事情时,却又说不上来。
此刻她正走在厢房通往前厅的小道上,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想来,是昨夜在亭子里待得久了,染了深夜凉意。昨夜她靠着圆柱想了许多,想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想自己的身世,想药楼与巫谷的纷争,然而思虑最多的,却是她这个显然日益虚弱的身体。
白十七一直不肯告诉她关于这回昏迷的真相,她也不好逼问。但自己的身体总归是自己最清楚,昨日她虽气急攻心,却并未严重到咳血的地步。可那一片殷红却是如何都抹不去的,想来,该是体内的什么东西催促了左腹病根发作。
她也曾私下里给自己细细诊断过,然而却并未发现异常。
便越发觉得诡异了。
想着,不知不觉已到达了前厅。宴京凡一头银发如雪用玉冠冠着垂在半腰,正提着茶壶泡茶,听脚步声传来,也不抬头。
“坐。”
白蔲便在软榻对面坐了下去,眉心浅锁。
方才青川说宴京凡有事要与她商讨,可在她看来,二人平素里几乎全无交集,何来可商讨的事宜?
念及此,女子也不绕弯子,当即开口问了出来。
宴京凡却不答,只倾身给她斟了茶水,又缓缓端起身前茶水品了。那姿态优雅端庄,生生喝出了境界。白蔲自觉与宴京凡并不熟稔,且对方居着千机宫宫主之位,与自家师父似乎还相看两生厌,因此虽坐如针毡却也不敢造次。
半晌,宴京凡才放下手中茶盏,勾了身后一缕银丝把玩。
他狭长的眸子透着锋芒,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
“听闻昨日,白老头将身世告诉你了?”
白蔲眼波流转,并不看对方,只思绪繁复。
白十七将身世告知她时厢房内就只她和师父二人,这件事她就仅告诉了赵隐而已,这宴京凡是如何得知的?思索片刻,女子方抬头看他,眸子里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