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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便等了半个时辰。
一坛酒早就被喝得见底,那矮人等得窝火,冲着方才巡逻那几人破口大骂起来:“刚哪个龟孙子跟老子讲要来人的?这人呢?飞地底去了?”
几人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也只能受着,不敢还嘴。
“格老子的——”
那矮人等了半晌不见来人,本欲抱着酒坛子回营帐,怒骂的话刚出口就随着他的动作僵滞在半空。与他一同僵住的,还有在场的所有兵卫。
因为摆置在营地四周的十六盏火把竟在方才一瞬间尽数熄灭。
原本亮如白昼的营地转瞬黑了下来,只有淡淡月华笼罩在上方。
营地四处开始响起悉悉索索的声响来,夹杂着众人的惊呼与唏嘘。那如蝇在耳的声响持续了一阵,才被一声中气十足的笑声打断。
那笑声粗犷豪迈,不是矮人又是谁。
“哈哈,龟孙子让老子好等啊,可算是来了!”
随着那笑声的逐渐隐没,朦胧月色下陡然出现几十道白影来,衣袂翩飞,猎猎鼓风,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那些白影自四面八方而来,速度极快,转瞬便稳稳落在营地四处,同营帐一般零星分散着,却只安稳立于营帐旁,不见有动作。
杨总兵身旁不远处就站着一位白衣人,他心下戚戚。并非他不想指挥手下与来人战上一场,只是来人速度极快,他都还未招兵就已陷入这进退两难之境。那白衣人只静立营地,无声沉默,便是他亦分不清来人何意了。
来人意图不明,杨总兵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但显然有人生来就是与他作对的。
“龟孙子,都快来与老子打一场,都站在那儿作甚?”
这叫嚣声响彻在寂静无声的营地里,突兀而又嚣张。
营地中心那一身白衣忽然动了。
眨眼间便掠至了矮陀螺对面,他声音温润如清泉,问。
“你方才说什么?”
矮人被那面具下的茶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