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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蔻起身就要追过去,却被几名官差按按倒在地,用绳子绑了。
周围那么多人,竟无人为她开口说上哪怕一句话。
女子的心冷冷的,眸子冷冷的。
她凝着瓷瓶消失的方向,又深深凝了老人一阵,兀自起了身。
狠力挣开官差们的桎梏。
白蔻从未觉得这么冷过。
如坠冰窟一般,从里冷到外,没有丝毫的暖意。
这世态炎凉究竟有多深?
“别碰我,自己会走。”
白蔻说完就昂首挺胸地在众官差的围拦下向着秀水街尽头的县衙走去。
她姿态凛冽,好似孤冷的风雪呼啸在每个望向她的人心里。
团子望着白蔻的背影一步步远离,猛地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奔而去。胸前金锁迎着夏日闷热的风上下颠簸着。
一晃一晃,湿了小女孩深而黑的眸子。
是夜,漆黑的夜空挂着几颗疏星,轻云遮了冷月,整个高邮大牢里一片死寂。院子里的烛火摇摆不灭,片刻便恢复了平静。
白蔲坐在稻草上,借着牢房里高而小的窗子投过来的光,猜想此刻该是戌时光景,却仍是了无睡意。
陷害她的那个老人甚至不惜自尽也要将她送入这大牢来。
那般狠绝。
可是他们分明毫无交集。
究竟是何人要置她于死地?
“师妹。”
白蔲想着,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突兀响起。
是青川。
“师兄?”
白蔲站起身来,沿着声音的来向走去,果然就见牢房外站着一身夜行装的青川。不远处,狱卒们三三两两地倒成了一片。
她知道青川不会杀人灭口,便也没去问狱卒们的情况,只开口道。
“你来此干嘛?”
青川看她的眸子里有不解。
“自然是来接你回去了。这人必不是你杀的,我信你。”
他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