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晚上的凉白开兑上给他端进去,顺道把他的拖鞋也踢进去了。
他迷糊着,自己换了睡衣紧紧蜷在被子里,很好,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乖乖换了衣服呆在被子里。陈忆安把他摇醒,看他紧皱着眉吃下药,又自己缩回被子里。
她差不多暖回来了,抬手去摸他的额头,真是他烧的太厉害,不是自己手凉。床头开着一盏昏暗的灯,他的脸很红。想起洗手间挂着的毛巾,她拿盆接了凉水,投了毛巾给他搭在额上,他迷糊不清地呓语两句,又陷入昏睡。
他毫无戒备地睡在她眼前。陈忆安快困疯了,可是不敢睡,怕他半夜又出什么事情,拼命摇头让自己清醒,末了,捡了他扔在地上、床上的衣服,该叠的叠好,该挂的挂起来。
撑到三点,又去把他的脏衣服一件一件找出来,抱到洗手间里,一件一件洗干净,时不时出去给他换毛巾。四点半多的时候,他醒了一次,刚手臂撑着身子起身要下床找水喝,一杯水就递了过去,温的水,快凉了。陈忆安洗衣服洗累了,靠在床头柜那儿一边掐自己一边歇会,见他醒了,很自然地把水递过去。他没感觉一样就这杯子等她喂。见她没反应,牙咬着杯子沿,哒哒磕了两声。
等她喂?!陈忆安内心无语,谁能告诉她,沈医生烧迷糊了为毛智商退成三岁啊?沈三岁?!啊啊啊,她起身,让杯子倾斜,听他咕咚咕咚地把水都喝完,又躺回去接着睡。
摸摸他的头,不烫了。她重新烧了水灌进保温杯里。又去把衣服投出来晾上。
彻底没事干了。杨念说,他出国半个月,她抬眼看着挂了一阳台的衣服,手都有些使不上劲了,估计他是带了半个月的衣服全攒回来了。这个人啊。
她转回他的卧室,原本满满的行李箱在把脏衣服掏出来之后已经空了,她把里面的资料拿出来整理好,把箱子推到墙角。看了看,嗯,这屋子彻底干净了,又坐回到床边。他呼吸平稳,睡得很熟,不再像晚上似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还烧不烧了?她轻轻拉开抽屉,想找温度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