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独徘徊”或是青灯照地、细雨敲窗时会想起丁冬,不过这是他一个人的业务。回想只是曾经的现场,无关于他人的现实,所以无须丁冬的配合就能获得甜蜜和愉悦;也无需鲁普春的配合也能把丁冬从大脑中赶走,尽管她是那样的依依不舍,而他又是那样的心有不甘。
匡玉哉这种宁静很快被打破了。前些日子与他同来哈马村扶贫的那个同事,因父亲突然离世而回城奔丧,后来他母亲承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得病住院,这样一来这家伙不得不“丁忧”在家了。
虽说知识就是财富,但像匡玉哉之辈还未找到把自己的知识转化为财富的方法;另外自己本来就是一贫如洗,却腆着脸扶他人的贫,本来就是不咋靠谱的事。扶贫不行,敷衍倒是可以的。匡玉哉以为既然那个人走了,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敷衍敷衍也就得了。可让匡玉哉“忥出望外”的是,单位竟然又派来一个人,而这个人竟然是丁冬。
树欲静而风不止。丁冬这阵清风突如其来地又刮到了匡玉哉的身畔,让他再次身陷仓皇,搓着手不知说什么好,愣怔如幽梦方醒。
“怎么,不欢迎吗?”风尘仆仆的丁冬眉梢一扬,杏眼一勾,神情有夸张的狡黠,“我可是组织派来找人的。”
“是吗?”匡玉哉愣怔过后,那种刚脱时劫又陷人祸的悲催闪念被相逢的喜悦一扫而空,于是展颜一笑,漾起清风梳竹般的轻松愉悦,“我也是组织派来等人的。”
“我找一片出岫的云!”
“我等一株勿忘我花!”
这两个受组织委派,肩负着联系农民、宣传农民、发动农民试图推翻贫穷的神圣使命的年轻人,像是对上了接头暗号似的,激动得难以自持。曾经背离内心的呼唤而走入荒凉的歧途,好似跌落在了爱情的招领处,终日抱守孤独。而今终于被认领,热血开始汹涌地奔流,各自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匡玉哉此刻才发现他们俩人始终站着,丁冬肩上仍然挂着行李。他伸手拿下她肩头的包,语气温柔轻软,“就这点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