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船艏楼上,迎风猎猎飘扬的红河山旗帜,身穿劲装的水手们正在有条不紊的操缆作业,巨轮稳稳停靠在码头上。
货轮舷梯展开,美籍船长安东尼奥和见习船长耿宝贵等人见到少爷赶来,匆忙下船来迎接。
“吁……”
李福寿勒住了马缰绳,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手里拿着马鞭走了几步抬头看,眼中一片凝重之色。
在青城山号的船舷边,拥挤着大大小小的脑袋,男人无一例外的留着金钱鼠尾辫,女人和少年无一例外的面黄肌瘦,身上穿着肮脏破旧的衣衫,看起来风一吹就要倒的模样。
“少爷,这一次我们货轮刚刚抵达烟台港,就得知鲁西南发生了大饥荒,很多活不下去的人卖儿卖女,我们仅仅用了两天就装满了一船,这还都是精心挑选过的。”
“路上死了几个?”
“嗯……他们上船前已经调理了几天,可是毕竟此前的身子骨太差了,所以……所以死了二十几个,全都抛海了。”
“唔。”
李福寿没有多说什么,手拿着鞭子踏上舷梯,上船之后一众水手齐齐的半跪行礼。
“给大龙头见礼,恭祝大龙头吉祥。”
“免礼,起来吧。”
李福寿转过头去看着黑压压跪倒一片的难民,远远就能闻到一股难闻的臭味,身上衣衫褴褛,眼神中流露出恐惧,无助和迷茫,还有深深的麻木之色。
这就是自己华夏的血脉同胞,可见现在的鲁西南大地是何等的一副场景?
李福寿呆呆的看着他们,心神剧震。
当他亲眼看到难民的这副惨状,远比道听途说来的更深刻,冲击力更大,心底深处的一丝幻想彻底破灭。
腐朽的大清国啊,你把我的华夏血肉同胞都弄成啥样了?
无语中眼眶湿润,一行清泪悄然滑落。
李福寿的眼泪让见习船长耿宝贵心神俱震,慌不迭地跪了下来请罪;
“卑职该死,这一路海上风大浪大,经过北部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