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来到这之前,我一直活得很幸福,很快乐……”说到这儿,一阵汹涌的泪意涌了上来,他感到自己的双唇都在颤抖,便咬住下唇,缓了缓,接着说道:
“我之前一直住在离这儿很远的一座山上,从没下去过。我不知道那座山叫什么名字,娘不肯告诉我。因为山上长满了胡颓子,我和令玉姐姐就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胡颓山,”
“你所说的令玉姐姐,是什么人?”
“她……是我邻居,我们从小玩到大。山的这边就我们家和她们家两家,山的那边好像有个村子,不过我们从没去过。我们家就我和我娘两个人,令玉姐姐家只有她和她的外祖父沈阿翁,以及家中的几个奴婢,这些就是我从小到大接触过的所有人了。所以,除了我娘,令玉姐姐是我从小到大相交最深的人。”
“那,你爹呢?”
吕砚青摇摇头,“我从来没见过我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记得我小时候好像问过我娘,但娘不肯告诉我,而且她眼圈还红了,我怕娘不高兴,就再也没问过我爹的事。”
吕砚青一直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悲痛,好让自己能尽量连贯地讲话,讲着讲着,突然间,吕砚青感到有一种如刀割般的疼痛从两肋一直划至心口,那一瞬间。疼的他连动都不敢动,便停下不敢再说话。刘獬看他突然停下来,便问:“怎么了,小兄弟?”吕砚青停了一会儿,发现那疼痛很快就过去了,他舒展了一下一直僵着的身体,摆摆手,“没事。”
刘獬又问道:“那你娘、你那个姐姐现在都在何处?”
吕砚青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先是眼睛红了,接着眉毛红了,然后整个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