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时候,我会得到一些指引,别无其它。就像今天,我非常强烈地觉得我该不带武装地来。结果,瞧,迎接我的不是最伟大的萨满,而是一个曾在我屋檐下安然入眠的人。我不认为这是巧合,杜隆坦。如果有什么能够避免你所害怕的事情发生。那也只能由兽人去寻找,而不是我们德莱尼。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一切。说了我要说的话。时间之河的走向可以被改变,但现在能改变它的,只有你们。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我祈祷这些足够拯救我的人民。”
那张古老怪异的脸上的表情,和那声音的语调,告诉了杜隆坦那些话里不曾说出的东西:维伦对于那最后一句,丝毫不抱希望。
杜隆坦闭上眼睛,思索片刻,后退一步。“宝石归我们了。”他道,“不管它们有什么力量,萨满会试着驾驭它们的。”
维伦哀伤地点点头。“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他道。“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必须带它们来,我必须相信我们能找到一个共同度过这一切的办法……”
为什么呢,杜隆坦不禁想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会感到对这个被称作敌人的存在,比对他自己民族的精神领袖更亲密?也许德拉卡会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她自始至终不发一语,因为她那种他无法理解的智慧使她明白,他该自己面对这一刻。但他今晚就会与她谈话了,就他们两人,在他们自己的帐篷里。
“起来。”他粗声道,掩盖了所有的情感。“你和你的随从可以安全离开。”他突然咧嘴一笑,“不过嘛,在黑暗里,没有武器,你们能如何安全,我就不敢说喽。如果你们在我们的领地之外不幸挂点,那就和我没有关系了。”
“如果那种事真的发生,对你的确是再方便不过了。”维伦同意道,站起身。“不过我想,那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杜隆坦没有回答。他大步走出帐篷,对等候在外的守卫说:“安全护送维伦和他的四个随从到我们领地的边境,在那里释放他们,让他们自己走回自己的城市。不准伤害他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