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里的士兵还在交头接耳,左顾右盼之际,他们就跟石像一般,巍然不动。
“河北人马,如此雄壮!”冷不防一个声音在身旁响起,让正细细观察敌军阵容的淳于琼小吃一惊。扭头看时,却是东郡太守刘岱。
“府君难道怕了?”淳于琼语气不是那么和蔼。
刘岱,字公山,东莱人,年四十有余,容貌可称得“昳丽”,哪怕是身着戎装铠甲,你都能从他身上看出骨子里的清秀和高贵来。而且那把漂亮的胡须明显就是今天才修过的。眼见朱广之军旌旗鲜明,刀枪森布,步伍之整肃近年少见,轻笑道:“怕?哼。”
只一个“哼”,多一声也不愿给。
其实打从刚见面,这两位就处得不太愉快。刘岱认为自己是东郡太守,二千石,淳于琼乃杂号将军,亦二千石级别,且牧伯杨彪派自己率军过河,只说是增援助战,并无明确示下说让谁听谁的节制。
我到平阳,你不来迎接就算了,但我与你平级,怎么连军事会议也不让我参加?就因为我说了你一句不懂礼节?
这头在暗自腹诽,那边淳于琼也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若不是让着他汉室宗亲的身份早发作了,遂冷声道:“大战在即,府君最好慎言!”
刘岱瞄他一眼,朗声道:“罢,将军既不愿听,我回本阵便是。”语毕,竟不等主将有所示下,径直打马,往兖州军阵去了。
“什么东西!”淳于琼轻蔑地说道。三里外,军旗下,朱广一边眺望敌阵,一边听赵云报告。有意思的是,不知不觉间,他就被赵云牵着走,听到的和看到的一应证,全对。在报告完毕之后,赵云将自己的担忧合盘托出:“卑职以为,淳于将军想要取胜,就必须用尽一切办法来限制我军骑兵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