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瓶儿的话,王婆并不感冒,觉得不过是在打悲情牌,诓骗迎春招供。不过桌上的纸片心里好奇也没有胆量去拿过一看。
李瓶儿道:“这是迎春的卖身契,干娘何不唤迎春下来,我只问她几句话,这个就给予她。她以后如何做,也随她意。”
李瓶儿如果抓住卖身契不放,只怕就是把迎春配给武大那样的挫货她也只能认了。但她只是想在蒋竹山面前把话说透彻,表明心迹。
绣春想起和迎春的过往,不禁泪眼模糊。她进门的时候还小,很多事情都是迎春言传身教的。她又有些憨,不如迎春玲珑,常被迎春恨得咬牙切齿的,然而都成往事。
还以为可以服侍小姐终老呢,可是小姐拿出卖身契是那样的决绝。她不喜欢想太远,就像小母鸡啄食,吃一爪,刨一爪。不知为何,心里堵得慌。
王婆大吃一惊,忙拿过卖身契仔细打量,上面的中人,迎春,李瓶儿的手印历历在目。心里狐疑不已,面对挖自己墙角跟,吃里扒外的丫鬟竟然不往死里整,反而以德报怨?
李瓶儿的做法颠覆了王婆的思维,在她看来,就是蒋竹山带些兵卒,活活打死了迎春,只怕也无人问津。当然那是极端,但买来是花了银子的,虽然只有六两,但供她吃穿用度,养大成人,笔笔算来,都是开销。
王婆怀疑道:“当真只是问几句话?”
眼睛却朝蒋竹山不住睃去。在王婆眼里,蒋竹山才是话事人。
蒋竹山从王婆手里拿过迎春的卖身契扫了一眼,没想到大周的丫鬟这么便宜。要是朱知府那一千两黄金都拿来买丫鬟,得换多大的屋子才装得下。前世迎春这样的,六两银子买一辈子?一个月的家政都没人干。
蒋竹山不会原谅迎春的勾当,但他能理解李瓶儿的做法。迎春盗药,未必没有自己的乐观其成,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制止她的成功,但是偏偏不作为。无论如何,总是有着淡淡的负罪感,似乎是一步一步把迎春推向犯错的道路。
李瓶儿的放手,从某种程度上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