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蒋竹山还有这等诗才,亲自帮蒋竹山脱去长袍换上家常便服说笑道:“天色还早,听绣春一说,奴家的心倒是有些痒痒的,迎春去把我的琵琶拿过来,仔细一些,莫要碰了。我也弹上一曲凑凑兴致。”
蒋竹山还没有见识过李瓶儿的这些本领,古代原汁原味的小曲听起来肯定别有风味,信口笑道:“不如就把葡萄美酒夜光杯用琵琶弹唱出来如何?”
李瓶儿用小脚尖勾了勾蒋竹山,说道:“是要考校奴家吗?许久不唱了,要是不好听,可不许笑话。”
本来这样的诗句是要关中大汉打着檀板清唱才最最应景,不过大珠小珠从李瓶儿的小嘴里面滚落出来倒也别有一番反差的韵致。
过后两日,在家里是郎情妾意,在外边则是每天下午去清水桥边跳马飞象杀上几盘。
不过现在蒋竹山是不会再随口吟诗了,范公和刘公也接受了蒋竹山的象棋新布局并且活学活用起来;下棋之余,闲聊品茗,互相倒也算是认识了。没有利害冲突,自然相处就比较愉快。
但是,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西门庆给了街头的两个混混鲁华和张胜四五两碎银,要他们去找找蒋竹山的晦气,替自己出了心头的恶气。还许诺要为张胜找个出路。
回到家中,西门庆搂着潘金莲,趁着酒意,心里藏不住话得意道:“我有一件事告诉你。到明日,叫你笑一声。你道蒋太医开了生药铺,到明日管情叫他脸上开果子铺来。”
潘金莲便问怎么缘故,西门庆就把前前后后的事情悉数都说了一遍。
潘金莲笑啐道:“你这个冤家,到明日不知作多少罪业,”又问,“这个蒋竹山不是常来咱们家看病的么?我见他很是谦恭,见了人把头只低着。可怜见的,你这等作弄他。”
西门庆捏了潘金莲一把,笑道:“你看不出他。你说他低着头,他专门偷看你的小脚呢。”
潘金莲不信道:“偏你这张油嘴。他可可的看人家老婆的脚?我不信,他一个文墨人,也干这个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