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粤的天正盟三门近日来惨遭劫难,我也有所闻。”许卓书沉思了一会,缓缓道来:“正道势力一散,粤地四处颇有群魔乱舞的苗头。说不定再过三月半载,形势还会更乱。前不久,商会在清远被劫了一批货物,这在以前简直无法想象。”
“是岭南帮?云岭帮?或是……广洪帮?”柳千里问道。
“哦?千里竟对粤地帮派如此了解?”许卓书颇有些惊讶:“你所说的前两个帮派,不管怎么说,多少也会遵守一些道上的规矩,也就有了打交道的门路。最麻烦的还是广洪帮,尽是些亡命之徒之流充斥其中,行事又没任何逻辑和道义可言,便是官府也将其列为眼中钉。本来这帮派前些年受天正盟压制,还沉寂了一段时间,没想到近期越发嚣张了。”
“卓书怎会惹上这些难缠的家伙?”
“广洪帮近些年来渗入当铺钱庄等行业,勾搭一帮行内败类尽干些伤天害理的事……今年他们甚至还想染指粤东,利用商会的商路网络搞些不法勾当,被我们严词拒绝后就多了些摩擦。”说到这里,许卓书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不过……若他们硬要挑起事端,潮汕商帮也不是省油的灯!”
“呵。”柳千里颇为赞叹:“卓书,感觉比数年前成熟了很多呢。”
“是吗?”许卓书的口气中卸掉一些严肃的意味,尽量轻松地说:“或许七八年前……确实我也只是一个热衷游山玩水的公子哥儿,只是现在既然被套上这商会少当家的角色,那就不得不尽力挤出点该有的气质……我也曾坚持在商言商的信念,试着保持少年的情怀对人对事,却奈何身不由己啊。”
“人总是要学会扮演越来越多的不同角色。”柳千里总结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嗯。”许卓书看了看柳千里面前的茶杯,问道:“茶都凉了好久,换一杯?”
“不了,这会天已很暗了。”柳千里站起身来,随意转了转身,无意间看到了墙上的山水画,便走近些许细细品赏起来。
“那是白云山。”许卓书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