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遥望着对岸微弱的灯火,推测着凌月缘乘船渡江或许只是不久前的事,那自己应该还有机会赶得上。她记得阿苗说过凌月缘是步行着的,身边并未有马匹,也难怪他会这么迟才到这里。她已经来不及回客栈牵来小黄了,便心存侥幸地认为过江后,说不定还能再启用几次瞳术、用力奔跑来赶上凌月缘的步伐。
而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合适的舟船。她步入码头深处,四处张望周围的泊位,所见却尽是体积颇巨的商船大舫。这让她很是奇怪前几天所见的众多小型渡船全都去了那里?她来来回回地细心寻找,终于在一处泊位看见一条无顶的小木船,顿时大喜过望。
她急忙向小船跑去,当见到那接驳位置附近水花四溅、沙石流溢时,既担心弄脏身上这套据柳千里所称是租来的名贵裙装,又嫌这层层叠叠的繁琐套裙太碍手碍脚。于是她先扭头四望,见着这会码头上已没有其他人影,便迅速解开腰间的缨素、逐一解下帷裳、长裙和短裙,寻着一处干净的地方叠整齐并摆好这些套裙后,再将缨素压在其上。最后,她将上衣全部束入裤腰之内、挽起裤脚,将脱下的鞋袜往船里一甩,便匆匆蹲下身子,伸手解开那紧绑在码头木桩上的绳索。
这拴住船头的绳索很粗,且绑得很紧,她解索的双手此刻也在不断地颤抖着,但她却以为那只是由于自己心情紧张所致。
就在此时,她脑海中也传来一个理性的声音,就像在质问她一样:
……你会撑船吗?
她沉默着不去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只因她此时也想任性一回。但在此刻没有半丝月光的昏暗环境下,连解开绳索都变成一件困难的事。不过她却有着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刃,所以当她发现徒劳无功后,便立即停止解绳。她站起身来,控制好轻颤着的身子,看准方向后便朝着船中跃去,就像适才在戏台上施展剑舞之时轻松做出的跃进动作一般。
或许她还以为,对于完成过那么多高难度动作的自己来说,这么一个小小的跳跃不过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但即便她现在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