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早就一溜烟跑了!可现在看看,看看她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凌月缘真是后悔到肠子都青了,他就不应该真叫她名字,就不应该问她意见!他就应该直接去月浦港,那到时不也能自己知晓这个事实?真是笨蛋!
但当他在心中骂过欧阳小零、又骂完自己之后,却又忽然想到,若到了福州,又应如何寻找馨音呢?是否……还需要求人帮忙?他现在碍着面子说不出这些话,但此刻心中又有颇多忧愁,便不禁自言自语道:“将来到福州后,又如何呢……”
“……不必担心。欧阳家在福州有许多办事的能人,应该很快便能知晓馨音的行踪。”欧阳小零似乎感受到凌月缘的忧虑,也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或许她是觉得报复不会针锋相对的凌月缘很是无趣,也或许觉得单方面的斗嘴胜利有些无聊;或者她也不是那种一味无理取闹的泼妇,也或者她的内心终究还是有着善良的感性,能够心同身受地理解那种与至亲离别、不知何时方能相逢的苦楚和迷茫。所以,她便收敛起戏弄凌月缘的笑容和心思,出言抚慰的同时,还暗示着愿意帮忙的意思。
毕竟,见人有难,出手相助,这也是一种行侠仗义嘛!这不是自己出门磨炼以来所一直追求的么?又何必在意那人是否自己的“仇人”呢!欧阳小零在心里这样劝服自己。但她还是觉得好像是在找借口,便又在心中乱想着:就当可怜这只白痴猴子好了!
“那……谢谢了。”凌月缘惊讶地看着欧阳小零那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心中小小地感动了一把:看来这猪头也不是那么坏的嘛!刹那间,他心中那副欧阳小零青面獠牙的魔鬼样子立即便又成了光芒四射的大天使。
“不客气。”欧阳小零很是客套地回了一声。她已收回了所有的笑容,脸上再度恢复冰冷的表情。她转而低头瞧起船舷之外的江水,看着那沉暗的江面,却忽然想起,她适才突然听到不规则的划水声响后,回头一瞥,却见到凌月缘在玩水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玩的?白痴……她这样想着,却忍不住学着凌月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