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当正午,暖阳高照。
此时已是三月下旬,但天气依旧偏冷。在这一天中最为暖和的当午时分,曲江之东,连平镇内,本应熙熙攘攘的街上却无一人。
不仅如此,镇内街道两旁的商铺宅院皆紧闭着大门,纵然高悬天顶的骄阳努力提示着现在的时辰,整个小镇却仿佛已提前入眠一般悄无声息。
连平镇的东北面入口处,往外延伸的土路一旁坐落着一家简陋的茶水档,竖立于其右侧的一根粗木杆顶端所悬挂着的幌子印着硕大的一个“茶”字,但档口之内却未见店家以及茶水器具等物,唯有散落于地上的一些看似未及清理的残瓷裂片,以及零乱摆放于店外的三只老旧的木桌和几条板凳。
在其中一只褐色得看不出原来模样的桌子旁边,难得坐着两个活人:一个沧桑爬满面目的大汉,两腿敞开,双手按在膝盖上,坐姿松垮,满脸倦容,啊欠连连,却又时不时扭头望向镇外的土路;一个脸上稚气未脱的少年,则将整个脑袋埋在置于桌面上的左臂弯内,双目盯着右手抓着的一根银丝,眼神里写满了无聊。
许久之后,少年缓缓开口:“龙哥……还要在这呆多久啊?”
“耐心点。”被称为龙哥的大汉稍微活动下双肩,勉强提起精神:“至多到明天,若还无异常情况,咱们就可以撤了。”
说罢,龙哥扭头一瞥,却见身旁的少年只是懒洋洋地抬起身板继续把玩着手中的银丝,不禁浓眉微皱:“怎么老在玩那根东西?”
“无聊呗。”少年右手依旧捏住那根两尺有余的银丝,左手的食指和拇指顺着丝身缓缓划至末端,接着又将银丝掰曲成半圆形,再轻轻地放开左手,嘴里还念念有词:“噗……”
没有了外力的压迫,银丝立时弹回原型,昂立起身子,在阳光下微颤不已,就像被折下的白玫瑰,虽然养分已断,灵气尽失,气息渐逝,但依旧努力保持着生命最后时刻的尊严。
“弹性真好……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少年啧啧赞叹,同时心有余悸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