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子没见面了,说了些没痛痒的话题以后,阎尔梅刚要张嘴,明磊将手一摆,“打住!我还不知道文节先生此来的用意,不必了,大道理,陈于阶、王遂东、徐云持他们说得太多了,估计先生也没有什么新鲜的,还是饶了璞麟吧!”
阎尔梅笑了,明磊就是这点好,都打下这么一大片家业了,说话办事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一点变化。可越是这样,阎尔梅就越明白,周明磊所图者大,否则,都到这般地位了,哪还需如此忍让、礼贤下士?
在外人看来,自己也就是周璞麟的股肱之臣,但绝不是心腹,许多机密之事,人家根本不叫自己参与。但也只有阎尔梅知道,天底下哪有股肱不是心腹的道理,这是明磊体恤自己,知道自己爱惜名节,所以,凡是那些拿不到台面上的事,决不叫自己参与,自己自然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地混过去了。
待之以国士,自当以国士之礼报之。为了明磊的事业,阎尔梅自问还是尽心竭力地。这次,当然也不能含糊了,“璞麟,你口口生生叫我先生,老臣也就越回礼,要给你上一课。不知璞麟读过《论语》没有?”
明磊眼睛一瞪,心说,你这不废话吗?我这么大的学问,来广东都有几年了,再怎么样,入乡随俗,这《论语》也是能倒背如流的啊!
便没好气地答道:“自然熟知!”
“我看未必!要说到治国之道,书里面只是反复提了两个字,时与势!”
“时?”周明磊若有所悟地盯紧了阎尔梅。
阎尔梅面不改sè,“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云持他们整天围着璞麟转,竟没有想到璞麟所虑的不过是一个势字!都说时势造英雄,可时势、时势,一定是时在前,势在后,璞麟可不要本末倒置啊!
璞麟平rì总是将‘时变法亦变’挂在嘴边,说什么真乃旷古不变之真理。可现在,任谁都看得出,璞麟这是在逆时而动,难道又是一出叶公好龙,危险啊!”
这些话,阎尔梅原不打算说出来,伴君如伴虎,做事还是要留有余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