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伤兵,挤满了健全的水兵。这些水兵们费力地来回奔跑。坦南特舰长靠在驾驶台,对着我们几个军官大声喊着:‘你们打得很好,现在各自逃命吧。’
但不幸接踵而来,又一只着火的快船狠狠地撞在我们的左舷,于是,又战舰开始倾斜。过了一段时间,水兵们开始从歪斜得越来越厉害的舰面上往水里跳。突然,庞大的舰体猛然一歪,甲板上的人踉踉跄跄地摔到舷侧,舷侧黏黏糊糊的,水兵们滑来滑去,怎么也扒不稳,船壳上密密麻麻的火炮碎片刮得他们皮开肉绽,**的骨头不断叩在舭龙骨上。
军舰在往下沉,我最后望了一眼我们的船长,他仍然靠在那里,任凭翻腾的旋涡把他卷了下去。
为了活命,我奋力游到水面,和那些幸存者一起,在冰冷的海水里挣扎着。好在勇敢的“好望角”号巡洋舰在漂满残骸的海面上择路而进,营救了象我这样还有最后一点力气游上舷侧攀网的水手。
一切,都要感谢仁慈的天主!”
牛心湾的海战一直持续到了黎明时分,隆隆的炮声才逐渐稀落下来,海战终於结束了。连续奋战了一昼夜的大明水师官兵已经jīng疲力竭,不少人就地倒在甲板上呼呼大睡。
十月三十rì的清晨,初升的太阳照耀在一片死寂的海湾之上,将血战以后的恐怖景象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人们的眼前。海湾里到处都是荷兰军舰的残骸,不少挂了白旗的荷兰军舰有气无力地浮在海面,桅杆、帆具被毁,船身上弹洞密布,如马蜂窝一般。海面上漂浮着成百上千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面对此情此景,陈上川痛苦地一闭眼,对一旁打着饱嗝、剔牙的邱辉,大吼道:“你就无动于衷?”
邱辉迷茫地瞅瞅他,“谁无动于衷?这是多么漂亮的一场胜仗啊!”
陈上川仰天长叹,“他们也是人,也有妻儿老小,昨夜我就劝过你,咱们已经赢了,为什么就不去救援呢?对于这些惨死的生灵,战争已经结束了。他们本不该死去的!
面对他们,晚上你就睡